很喜欢在深夜,静静地听着郑智化看破世事那种悲情的歌曲。这篇文,就是
在这样的一首歌的启发下,这样的心情下写出的。
阿飞和他的那个女人
离开家乡到台北混了几年
阿飞曾有满腹的理想
事到如今依然一事无成
阿飞开始学会埋怨
开始厌倦身边所有的一切
阿飞每次生气的时候
那个女人显得特别可怜
这样的日子一天一天
阿飞花掉身上仅有的钱
阿飞付不起房租买不起烟
吃饭喝酒都靠那个女人
阿飞的他的那个女人
为了生存到酒廊陪酒赚钱
活在这个现实的世界
难免要学会放弃一点尊严
阿飞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坏
常常一个人自怨自艾
只有在喝醉的时候偷偷流泪
抱着女人幻想他的未来
阿飞的性格变得越来越怪
常常半夜从梦中醒来
有时候发现身边的女人不在
黑暗中独自摸索他的悲哀
啊——
阿飞的他的那个女人
最后终于决定还是要离开
她依然深爱着她的男人
但这种男人不会给她带来未来
阿飞的生命从此失去依赖
像个被母亲遗弃的小孩
但是骄傲的男人早已被宠坏
他依然不知觉悟原性不改
啊——
阿飞失去他的女人
仿佛失去他自己的灵魂
他不再相信所谓的爱情
深深怨恨离开他的女人
无知的阿飞何时你才能长大
何时能扛起男人的责任
你可知当一个女人对你托付一生
她也许离开但她依然在等
啊——阿飞和他的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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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长,有人找您,说是您的大学同学,姓萧。”秘书周婷敲开我的办公
室,走进来,很恭敬地对我说。声音柔和,悦耳,很有些南方水乡的味道。
周婷二十四、五岁,168公分的身高,十分苗条,饱满的胸脯,挺翘的小
屁股,短裙下修长笔直的大腿被透明的肉色丝袜包裹着,一身合体的浅灰色OL
套装,把这美妙的身段勾画得甚是撩人。脸蛋上两道淡淡的细眉下一双丹凤眼,
配着长长的睫毛,天真地眨动时,让人心动。
远观亭亭玉立,近观笑靥如花。
只可惜,给我做了两年秘书,我从未给过她一个笑脸。
“问清楚他的姓名,如果他叫萧哲,就请他到我办公室来。”淡淡的口气,
回应了她。我头也未抬,继续着手头的工作。
半晌,门口没有动静。我抬起头,周婷正用略带着些幽怨的目光静静地注视
着我。
在商海中翻腾了这么久的我,承受过多少巨大的压力,直面过多少逼人的目
光,早已炼就了一副铁石心肠顶着风浪挺过来了。而今天这个日子,我面对着这
样的目光,竟然心中不禁一阵软弱。早已如同一潭死水的心,泛起微微波澜。
“请问清楚来访者的姓名,如果他叫萧哲,就请到我的办公室来。”我提高
了嗓音,语气中由于添加了敬语,而更显得冷漠。
周婷的眼圈有些发红了,委屈的咬了咬下唇,什么话也没再说,扭头走出了
办公室。
五年了,离开大学已经五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我起身走向窗前,在这座
写字楼最高层的落地窗前向远处眺望,茫然地,看不到未来……
“老同学,好久不见了啊!哈哈……”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果然是萧哲,
老样子,还是那么大嗓门,那么有精神。
随着声音,门被推开。周婷带着萧哲走进办公室。
五年未见了,在大学时代一向喜欢休闲装束、梳着模仿南*棒明星的怪异发型
的萧哲,现在也是西装革履、留着很精神的小平头了。
人都是会变的啊。我感慨。唯一让我欣慰的是,那张微胖的脸上那不变的、
当初被称做“恬不知耻”的笑容。
“果然是你。这么久没见了,怎么人没变一点?一直在哪儿混呢?”我招待
萧哲坐下,略带调侃的问他。
“一直在广东混!嘿!我怎么没变!看咱现在这型儿,GIANNIV-
ERSACE的西装,意大利皮鞋,在‘飘’设计的成功人氏专用发型!放哪儿
不是一倾倒众生的世纪帅男啊!”萧哲装出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为自己平反。
旁边的周婷抿着嘴偷着乐,眼睛笑得眯在了一起。
我却绷起了脸,说道:“周秘书,请你把我办公桌上的那份材料拿去整理一
下。”
周婷的脸色一下又变得很难看,什么话都没有说,默默地拿起材料,走了出
去。
萧哲不干了,瞪着眼睛说:“我说小飞啊,你现在当上什么董事长了,脾气
也臭了,啊?原先那个热情活泼、气势宏伟的那个小飞跑到哪里去了?人家一个
小女娃,你这么硬邦邦的对待她算什么意思啊?”
“萧哲,有些事情,你不清楚……”我有些莞尔,看来,在社会上打拼了五
年的萧哲,这直肠子的脾气还是没改掉。
“嘿!有什么不清楚的?我就奇怪了,咱大学时的小飞是趾高气扬,指点江
山,任何时候都是一副朝气蓬勃的样子。现在呢,才五年多没见,你看看你,才
多大年纪,脑门上皱纹也有了,脑袋上白头发都有了,你可比我还小一岁呀!”
萧哲大惊小怪的叫嚷着。
我无奈的摸摸脑袋,对萧哲说:“你记性还真好。”
“原先吧,大家都没什么钱,就你最乐观,天天笑呵呵的,还让咱一帮哥们
也笑口常开。你现在这脸,啧啧,”萧哲摇着脑袋指着我说:“死气沉沉,冰封
三尺,脸上一点笑模样都没挂,整个一未老先衰!”
“我这些年不是忙生意了么。”我辩解着。
“就算是为了忙事业,就把三十岁的自己搞成个起码六十岁的老头子模样?
打算早三十年就开始养老哇!”
“……”和雄辩的萧哲分辩,总让我感到自己言语的无力。
“还有吧,原先的时候,你小子最能折腾,碰见个漂亮妹妹就爱凑过去跟人
家嬉皮笑脸的,也就数你了,跟谁都能自来熟,系里的美女都跟你聊得上心…”
我逐渐感到有些心烦意乱了。萧哲口中喋喋不休的诉说的大学的生活,是愉
快的,是阳光明媚的。可惜,只有我例外。
逐渐地,我有些精神恍惚。封在心底的一些陈旧的回忆,被慢慢的勾起。
我原以为,我已经忘记了的。五年来,日日夜夜,我不停地工作,拼命地工
作,白手起家,奋力拼搏,完全靠自己打下这一片天下,为的就是麻痹自己,让
自己忘记过去,忘记五年前那颗被折磨得遍体鳞伤的心。
为什么?为什么!早就以为愈合了的伤,为什么还是这么痛!为什么还要撕
扯陈旧的伤口!
我感到牙关不自主的狠咬在一起,腮上的肌肉紧绷着,额头似乎已经迸起了
青筋。我焦躁地扯了一下领带,它勒得我有些窒息。
“我们的系花,啊,那个陈舒,咱们系男生公认的梦中情人,还传说和你有
一腿,哈哈~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说你们还打胎,哈哈……”萧哲有些兴起,自
顾自的说着,没有注意到我渐渐阴沉的脸。
“够了!”我有些歇斯底里。嗓音是那么的嘶哑,暴躁,象是从牙缝里迸出
来的。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能发出这么难听、这么刺耳的声音。
萧哲的声音嘎然而止。他仿佛在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眼光里充满了陌生,
惊疑。
我急促地喘息着,胸口不停地起伏。
“董事长!”周婷猛地推开门,神色有些惊惶跑进来,漂亮的丹凤眼瞪大了
看着我们两人,红润的小嘴有些害怕的张着。
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都是很平和的两人会出现这样的场面。
她更不明白的是,在她心目中,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董事长,今天脸色居然
会这么难看。
周婷作为我的贴身秘书,在跟着我的这些年里看到的全部都是我镇定自若、
冷静甚至于冷酷的商人形象,我今天的样子,着实让她有些惊吓。很明显的,声
音透过了办公室的门,被门外的她听到了。
“你们……”周婷的手抓着门的把手,在那里嚅嚅地说不出话来。并没有走
进来。
萧哲低下头,不再看我。
毕竟是在战场一般的商场上混迹过的,很快,我平复了久未激动的情绪。
“周秘书,请你继续工作。这里没有需要你的地方。”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
听起来象往常一样正常。还有些起伏的胸口,使说出的话略带些颤音。
周婷显得很委屈,踌躇地站了一会。但最后还是带着关切看了我一眼,听话
的走出去,并且轻轻地带上了门。
“那个传言……”萧哲的嗓子也仿佛沙哑了一般。
“……是真的么?”有些艰难的,但是很坚定的,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询问。
“是真的。”我已经完全恢复了平时那冷若冰水的状态,平静地回答他。
“她为你、为、你、堕、胎?”萧哲的话已经象是在低声嘶吼。他的头依然
没有抬起来。
“是的。”白开水一样,平淡的,品不出一丝味道的,简短的回答。
“她、她现在、在哪里?”问到这里,萧哲的嗓音仿佛没有了生气,变得象
个死人一样干瘪,沙哑没有声调。
我仔细观察着萧哲没有抬起的头,研究似的看他短短的头发,发红的耳尖。
他似乎在颤抖。我得出了这个结论。以前,可是很少见到萧哲这样的状态。
“死了~死了四年了。”轻飘飘地给出了正确答案。我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波
澜,并且还异常平和,就仿佛中国十几亿人中随意死了一个和我并不相关的人。
诚然,死有轻于鸿毛,有重若泰山。只是在此刻,我由口中说出这个消息时
的样子,就象是十分无关紧要的,没有一丝伤感,没有一毫留恋。轻松地从我口
中说出。
脑海中,她的影子还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刻骨铭心……
她,还活着……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明眸皓齿长发飘逸……
她乌黑的长发总是自然地披散在身后,没有任何发饰。我们在一起放风筝的
时候,她总是让长发随着风飘散开去……
她浴后的长发带着亮泽,一半包裹在毛巾里,缠在头上,留一半遮在胸前,
羞涩地遮挡着她那美丽的乳房……
总是娇笑着躲开我的亲吻,故意让我吻到她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的发上,
调皮地用发梢不停地搔痒我……
躺在床上的她在我身下娇喘着、扭动着,黑亮的长发散乱的铺在雪白细腻的
身下,映衬着她的妖娆,她的纯洁,她的美……
她是我的女神,她是我的一切……
她还活着……
陈舒……
我有些痴迷。
我的心脏在一阵阵抽搐,一阵阵紧缩。
心好痛。
“你他妈混蛋!”萧哲怒吼一声,从沙发上一下子跳了起来,窜到我面前,
一把拽住我的领子。
我依然很平静,平静到麻木,仿佛被揪住衣领的并非是我。我只是个看客。
萧哲面红耳赤,眼睛瞪着我,眼白上布满了血丝,额头两旁太阳穴上的青筋
暴起老高,穷凶极恶的样子。我仿佛在为萧哲写一份“情绪变化及其相关表情的
变化”的报告一样,详细的观察着。让我微微有些吃惊的是,萧哲的赤红的眼角
居然流出了泪水。
眼泪啊……
五年前还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逢伤心时”的作戏工具。四年前最后
一次嘶嚎着立誓之后,泪水对自己已经失去意义了。一直完全封闭了心灵,蒙昧
着良心坎坷的在自己的路上前行,有多久没见过眼泪的样子了?自己的泪腺,应
该已经干涸了吧……
“啪”地一拳打在我的腮帮子上,力量很大。萧哲的力气也没见小啊。
“哗啦”,我翻倒在办公桌前,胳膊不小心带起了桌上的液晶显示器。随着
我一起和地面做了最亲密的接触。桌上的一些文件也跟着四散乱飞,顿时办公室
里一片狼籍。
“砰!”这次的动静太大了,周婷从门外直接撞了进来,看见这个场面,
“啊~”地尖叫起来。
门外的员工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让开!让开!”公司的保
安人员也匆匆地从人群外挤了进来,“董事长,您没事儿吧?”惊疑,愤怒,目
光如剑统统指向了紧握双拳站立在房间正中的萧哲。他的手上沾着一片血迹,正
在往下滴落。
“我没事、咳~大家都出去工作吧。周秘书,请你来收拾一下。大家都出去
吧。”周婷扶起我,让我坐下,并让保安人员驱散围观的员工。
“董事长,你没事吧,看看,都出血了!”周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心
疼的捧着我的脸,微微有些颤抖地检查伤势。
“把我的药箱拿来吧。”我摆摆手,“萧哲,力气不减当年啊。我记得大一
下半年,校外那群小痞子勒索我的时候,你也是这么一拳砸了过去,打得他们人
仰马翻的。”
周婷从我的办公桌最下层的抽屉里拿出一个药箱,从里面取出药棉,小心翼
翼地把血沾干净,一道细长裂开的口子出现在我左腮的颧骨下面。还有继续向外
渗血的迹象。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哪有打这么狠的!”周婷带着怒气责问萧哲,细长的
柳叶眉因为生气不停地抖动着。萧哲又坐了下来,嘴巴动了动,没有搭话。
“周秘书,萧哲是我的朋友。”我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快地打断周婷。
“朋友?朋友有这么动手的吗!打这么狠,你们还能有杀父夺妻之恨……”
周婷不依不饶。
“周婷!”我勃然作色。
周婷的声音嘎然而止。她不再做声,开始动手帮我包扎伤口,只是轻微抖动
的身体,慢慢流出两行清泪的眼睛,充分显露了她的委屈和伤心。
办公室里一片尴尬的寂静。
细心地包扎好之后,周婷又认真地审视了一下,觉得没有大碍了,又从药箱
的一堆药瓶中拿出几个药瓶,犹豫地递给我,说:“董事长,是不是……”
我轻轻叹口气,拣出“复方丹参滴丸”吃了几粒,想了想,又倒出几片“硝
酸甘油”吃下去。此时的萧哲,看着我的举动,已经有些奇怪了,不过,显得有
些没有精神的他并没有说什么。
“周秘书,‘潘生丁’没有了,下次请帮我多买一些来。”
“知道了,董事长。”
我又转头对萧哲说:“老同学,老朋友,离开学校之后,咱们有五年没见面
了。今天我做东,好好请你一顿。”
萧哲有些萎靡不振,“不了,今天我有些失态了。改天吧。我想,我该告辞
了。”
我没有回答他,问周婷:“周秘书,今天是9月30号吧?”周婷有些不知
所措,只是点了点头。
“我知道,萧哲,你一直都喜欢着她。”我的这句话让萧哲有些措手不及。
“我……”他的血液涌向脸部,手胡乱摇摆了一下,慌乱地看了周婷一眼,
又望向我,想解释什么,支支吾吾。周婷垂下头,默不作声。
“9月30号了……”我的目光变得深远,仿佛思索着什么似的。“今天,
是她的忌日。四年了……我会告诉你有关她的事情的。”
我拉回又一次想要飘飞的思绪,对萧哲淡淡的说:“你,应该想知道的…”
“……好。有些事情,过了这么久,也该说说了。”萧哲仿佛下了什么决心
一样。
我并没有开自己的车,而是坐上了萧哲开来的宝马。周婷不放心地缠着,一
定要跟着一起去。我本来不答应,周婷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又想掉眼泪的样子。
还是萧哲求情,我们一起坐上了车。
看来萧哲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啊。看看和我的坐车在同一个档次上的宝马,感
慨着,谁会相信我们大学时代穷得有时半个月光啃馒头。
一路无话。
一日三餐,简陋得可怜的习惯,我已经保持了四年了。即使和客户们签约后
庆祝,我也是让总经理小张出面。对本市的餐饮娱乐场所知甚少,萧哲也不怎么
常来,幸好带上了周婷,在她的指点下,来到一处规模很大的酒店,要了个带有
卡拉OK的包厢。
一桌子酒菜,几乎象是没有动过。一条香烟,我和萧哲,你一根,我一根不
停地吸着。整个包厢很快烟雾缭绕。周婷大概有些难受,但是看我们没说话,也
就默默地坐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哲猛吸了两口,摁灭烟头,打破了沉默:“当年,咱们几个在一起的关系
是最好的。陈舒喜欢你,我也很高兴,祝福你们。后来你们俩什么话都没跟我说
就离开学校了,我还是听别人说,陈舒是因为堕胎,被学校开除了。”
眼前的香烟一缕缕飘着,我不禁有些恍惚。久久封存的记忆也像是被打开了
闸门,冲击着我的大脑。
大学辩论会上,我和陈舒联手力克群雄,一路闯关。最后的决赛,在“理想
主义和现实主义”这一辩题上,我们心有灵犀,稳定发挥,我侃侃而谈,气势雄
伟,陈舒心思细腻,旁征博引,两人配合得出奇的默契,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庆功会后,我们漫步在林中僻静的小径上。我借着一点点酒意壮胆,对着暗
恋已久的女孩倾诉了心意。然后,仿佛等待判决似的,等待着决定命运的一刻。
虽然常在一起谈天说地,但是从来没有谈及感情,如果不成,冒犯了她,没准连
这么好的朋友都没得做了。这让我忐忑不安,心怦怦直跳。
半晌没言语,我有些发急。
“小、傻、瓜……”看着我的样子,陈舒可爱地皱了皱鼻子,笑了。瞬间,
我的眼前绽开了一朵最美丽的鲜花。
我有些傻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如花笑靥。晚风中,她的长发轻轻飘舞,纤细的
身姿,宛若一个仙子。
我醉了。真的醉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我和她再没有多说什么。
轻轻地拥在一起,深深地吻。舌尖小心的撬开她的唇,细细舔着她的齿龈,
进而伸入她芳香的口中,纠缠着她娇嫩香甜的舌,逗弄着她,不停的吮吸着,品
尝她琼浆般带着丝丝舔味的津液。
她羞涩地闭着双眼,任由我的肆意,双颊已经飞上了一抹红霞,小巧的鼻子
微喘着,整个身体娇羞无力的半软着,只是用手牢牢地环在我的腰部,勉力支撑
着。
我呼吸着她芬芳的气息,心中迷醉不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只希望一直
这样下去,到永远,永远。两个身影融合成一条长长的影子,不断地向远处延伸
着……
不知不觉间,香烟已经烧到尽头,烫醒了我。
我叫来服务生,要他去把郑智化的VCD找来,特别要求要有《阿飞和他的
那个女人》这首歌。服务生有些为难,毕竟这种老歌已经不流行很久了。周婷掏
出三张百元钞塞给他,他立刻兴冲冲地跑出去。
我又点燃一支烟。本来准备今生完全封存的记忆,索性在这个特别的日子,
再一次回味吧。
“陈舒,我想、我想问你,你、你怎么会喜欢上、我呢?”面对着已经成为
女友的系花陈舒,我有些吞吞吐吐地问道。年轻的我,虽然大大咧咧,但是涉及
感情问题,我也免不了患得患失。一个穷小子,没有什么背景,也不是十分帅,
只不过有很开朗的性格,凭什么赢得美人心呢?
“傻小飞,又想什么呢。”陈舒明了我的心情,嗔怪着用小拳头捶打我。
“凤凰山上雨初晴
水风清晚霞明
一朵芙蓉开过尚盈盈
何处飞来双白鹭如有意慕娉婷”
她轻声吟了半阙《江成子》。
我嫌她糊弄我,一手捉着她的小手,另一手去呵她的痒。陈舒身体很敏感,
特别怕痒,连忙娇笑着扭动身子向我告饶,银铃般的笑声洒了一片。
最后,闹腾累了,她依偎在我的怀里,轻柔的对我诉说。原来,我平日里表
现出的直爽、乐观、大气,以及和女孩子搭讪,却从来没有胡闹过,都让陈舒看
在眼里。特别是辩论会上对理想的畅谈,更是令她心折,所以,在我开口表白之
后,她欣然同意。
“哦~”我搂住陈舒,舔舐着她柔软细腻得近乎透明的小耳垂,逗弄着她,
问:“原来老婆大人一直在给我打分呢,快告诉我,是不是满分呀?”
“嘤~”陈舒被我舔得娇吟一声,耳根发热,脸蛋发红,娇媚地横我一眼,
“你呀,六十分,刚及格,嘻嘻。想得满分,继续努力吧。”巧笑倩兮,媚眼如
丝。看着她诱人的姿态,我不由得又是一阵陶醉。
从此,大学校园中,遍布了我们两个人的欢声笑语。在陈舒的面前,我仿佛
总能保持信心,踌躇满志,经常和她一起畅谈我们的理想、人生、我们未来的生
活。我曾经隐约要求和她做更亲密的交流,她却颇有些顾虑,于是,我们也没再
谈起。
这并没有影响我们之间的爱情。花前、月下,我们柔情的相对着,在她允许
的范围中,我亲吻过她的每一寸肌肤。如果我愿意,我是可以得到她的。只是,
我不想勉强她,我的爱人。我们之间也仅仅就差了那么一点。
在高兴的时候,我们空对瞬息即逝的时间喊着说:“逗留一会儿罢!你太美
了!”我们希望永远这么快乐着。
……
“永远快乐”这句话,不但渺茫得不能实现,并且荒谬得不能成立。快过的
决不会永久;我们说永远快乐,正好像说四方的圆形,静止的动作,同样地自相
矛盾。
一封简单的电报摧毁了我一向引以为荣的坚强意志:“母亡速归”。
妈妈。父亲死后,含辛茹苦拉扯大我,又供我上了大学的妈妈,没有任何先
兆,就这么去了。突如其来的噩耗,我整个人没有了灵魂。我被遗弃了,这是我
脑中唯一的想法。在一个近乎陌生的远方亲戚帮助下,打理了母亲的后事,我行
尸走肉般,又回到了大学校园。
在校外胡乱地租了个小房子。我开始没日没夜的大量吸烟,大量喝酒,妄图
在精神的麻醉中逃离这个现实。但是每一次半夜在角落中醒来,颤巍巍地点燃一
支烟,我止不住地抽搐。你被独自遗弃在这个世上了!我在心底对自己哀号!灌
水般的,再一次用劣质的白酒把自己灌醉。
萧哲,最好的朋友,没有阻拦的,陪着我默默的喝下这刀子般割喉的劣酒。
男人的友谊,大概就是这样体现的。
半个月没有在课堂露面了,即使是大学这么松散的教学管理也让校方无法忍
耐。严重警告处分,一纸通告贴在了公告栏。
在我刻意地隐瞒下,这半个月里,并不知情的陈舒闯进了我的居处。看着满
地的烟头酒瓶,看着颓废到极点的我,一向性格娇柔可人的她,泪水哗地流下来
了。
她扑倒在我身上,紧紧地抱住我,小声哭着说:“小飞,你别这样折磨自己
啊,你还有我啊,呜……你再这么下去,阿姨在九泉之下也会伤心啊!我也好难
受啊,呜……”
我颤抖着,抱住她,“舒,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吧?告诉我,你不会丢下我了
吧?告诉我!快告诉我!”我带着些许疯狂,紧张地盯着陈舒,手上的力道有些
过大,让她感到痛。她就是我在这世界上最后的宝贵的物品了!
陈舒温柔地用手指梳理着我的乱发,心疼的看着我因消瘦而深陷的眼眶,深
情地吻着我眼角无声淌出的泪水。
“小飞,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你,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我,爱,你!”把
我的头轻轻地抱在她的怀抱中,将我的头靠在她温暖丰挺的胸脯上。
嗅着陈舒身上散发出的香气,无限的柔情将我包围。慌乱、焦躁、恐惧、不
安,所有的负面情绪竟然在她母性般的光辉下,神奇地烟消云散了。
“舒,你是我在这世上最后的宝贝了……答应我,千万别离开我……”我呜
咽地拥吻着她,一点一点舔舐她脸上的泪水,胳膊环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用力
的搂着,像是要紧密的接合在一起。
只有在这样毫无间隔的状态下感受着她无比美好的身体,才能证实我和陈舒
的存在。我内心深深地害怕,害怕一松手,连这世间最后的感受也会离我而去。
陈舒也极力地迎合着我,回吻着我,绵绵的小手抚摩着我的脖颈,后背。
“我的宝贝……我的,你是我的……我的……”我喃喃。
青春动人的肉体,处子的芬芳不断撩拨着我,紧搂着陈舒,双手亲密感受着
她肌肤的柔软与滑腻。我尚未完全平静下来的心,又渐渐掀起了另一道波澜。
得到她,得到她。耳边的邪恶使我心惊。谁?谁在引诱我?
我的鼻息变得粗重,双手开始在陈舒的背部、腰肢、臀部四处游移着。这动
人的身躯。我的眼里已经点燃了欲望。火,在心中开始燃烧。
得到她,得到她。今日不得到她,也许明日就会离开你,投入他人怀抱。不
会的。她是我的,她是我的!
“我的,我的,她是只属于我的……”呓语般的说着含糊不清的话,我稍嫌
粗鲁的拉开包裹着陈舒的衣服,一双洁白玉乳弹跳着出现在眼前,两点嫣红的颗
粒优雅地点缀在上面。我把嘴巴凑了上去,贪婪的吮吸着玉乳的香甜。
陈舒抱着我的手开始无力,瘫软。我的冲动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只是为了抚
慰我,她勉强地搂着我的头,默许着我的行为。
脑中昏沉着,理智已经抛到九霄云外。现在的我,被本能所支配着。让陈舒
平躺在床上,我慢慢地又把她的长裤拉到大腿以下,一条小小的丝质亵裤包裹着
雪白挺翘的臀部,素雅的小可爱上面还点缀着淡淡的白花。血液不断涌上我的大
脑,我伸手准备拉下这道最后的屏障。
“小飞……”陈舒双手按住我的手,不知所措地望着我,眼角边的泪花还没
有干,一副止不住惹人怜爱的样子。
“舒,给我,给我……”我火热的目光让陈舒有烧灼般的感觉。她的小腹感
受着我火热的鼻息,腿间不由的夹紧。不再坚持。头向后仰,口中呢喃着什么。
长长的黑发散在床上。出于少女的矜持,手仍然按在自己的亵裤上。
我把长裤完全拉下丢到一边,让笔直修长的腿完全展露出来。又褪下她的短
袜,露出两只洁白无暇的可爱小脚。
这完美的身体。全身晶莹柔嫩的肌肤,雪白细腻到极点。丰挺的胸部上,两
点嫣红的凸起让人感到惊心动魄的美,平滑的小腹上可爱的小肚脐,动人的曲线
从腰部一直划到腿部。
我欣赏着,由衷地赞叹着,想要虔诚地膜拜……
陈舒微闭着双眼,身体感受到我这宛若实质的目光,更加羞涩地试图想遮掩
着。
“这一切都是我的……我的……”我已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幻。如果
这是梦,我希望永远沉睡,不要醒来。
我抱住她的小脚,细滑,柔软。从脚尖开始,吻到脚心,顺着纤细的小腿、
丰腻的大腿,耐心地吻遍了她的全身。我要把她的一切都吻到心中,深深的记忆
下来。
“嗯~哦~哦…”陈舒不安分的开始扭动身体。双手仿佛要抓住什么似的,
抱住我上下逡巡在她美丽身体上的头。脸颊一片潮红,大腿不自觉的张开,又夹
紧。亵裤中间已经有些潮湿的迹象。我看得出,她,情动了。
我用舌尖舔着那小片湿地。轻微的酸痒直接刺激着陈舒的阴部,她的呼吸急
促,抱着我的头的手心里变得滑腻、湿润。那片水迹慢慢的洇湿着,扩大了。
我用牙齿缓缓地咬住丝质小裤的松紧带,一点一点的拉下来,让陈舒最神秘
的地带,一点一点的展示在我的面前。
“吁……”我深深呼出一口气。陈舒身上最迷人的地带已经完全出现在我的
眼前。不甚浓密的阴毛中,粉红色的一道肉缝夹在大腿最中间,微微向外鼓起。
两片细细的嫩肉闭合在一起,一些白色的汁水不断渗出,顺着肉缝,流过同样是
粉红色的的菊花蕾。
我把头贴近陈舒的阴部,大力地嗅着那里的芬芳。让我陶醉,让我痴迷。
“啊!别,别亲那里……”当我把嘴贴上美丽的肉缝,开始吸舔时,陈舒再
也忍受不住这直接、强烈的刺激,大腿猛地夹住我的头。肉缝中间一阵汁水奔流
出来,喷在我的唇上。我舔着嘴唇,细细品味着陈舒的味道。我要把这一切味道
都记忆下来。
我用舌尖开始不断舔弄陈舒已经微微突起的小红豆,不时地再挑逗一下可爱
的菊花蕾,双手摩挲着滑腻的大腿。汁水不断往外流着,陈舒在我的百般逗弄之
下,已经完全迷醉了。
“哦、哦、哦……”无法忍受身体的兴奋,陈舒小声呻吟着。仿佛凝脂般的
嘴唇一开一阖地呼吸着,脖颈无力的弯曲着,洁白柔嫩的肌肤刚出水一般,淡淡
的泛着红色。
“舒,告诉我,你爱我,说你爱我!”我哀求着,期盼着,希冀的目光盯住
陈舒。
“我爱你,小飞,我爱你!我不会离开你的!”已沉迷在春情中的陈舒眼睛
中流露出深切的感情,那感情中包含着一个柔弱女子的包容、坚定,还有鼓励,
额头一滴汗水流落至桃色的腮上,我轻轻地把它吻干。
“舒,谢谢你,谢谢你……”我喃喃的说。
我小心地拨开两片闭合的嫩肉,把早已坚硬的龟头顶在阴道口。再一次深情
的看了看身下的爱人,沉腰,深入。
阴道口难以想象的紧箍着阴茎的顶端。我费力的向前推进。陈舒蹙起眉,忍
受着。虽然有滑腻的汁水作为润滑,仍然十分的紧涩。阴道外端的肉壁像是粘住
了阴茎似的。
我继续用力向前,感受着这紧紧的阴道,阴道肉壁像是紧攥着我的阴茎,凉
爽的天气里,我的额头、身上不停的冒着汗。一点一点地,阴茎顶住了一个片状
的物体。
“疼!啊!疼……轻点小飞,好疼啊!”陈舒忍不住叫出声来,眼角不觉又
有泪花出现。
“乖,别哭,忍忍就好了,很快的。”我温柔的抚慰她。陈舒略带委屈的点
点头,贝齿咬着下唇,强忍着。
长痛不如短痛。我喘口气,然后猛用力向前一顶。
“啊!”一声短促的尖叫,陈舒身子随着紧紧绷直,充分表现着下体撕裂的
痛楚。我的阴茎完全进入了!
我不敢继续动作,赶忙搂住陈舒,细心地舔着她因为疼痛而流出的泪珠,然
后深深地吻在她红润的嘴唇上。下体被紧紧地包裹在热而紧密的阴道中,阴道的
肉壁仿佛有吸盘一样贴在阴茎上,不时轻微的蠕动着,强烈的紧狭感差点让我体
内那股热流禁不住喷射而出。我赶忙抑制住这股快感。
半晌,陈舒才逐渐缓过劲来,身体不再如刚才般僵硬,下体也容我稍微动弹
了。她开始用手抱着我,上下轻轻的抚摩我的后背,回吻着我。我知道,她在催
促我了。
我先开始轻柔的,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挪动。看看陈舒还能适应,逐渐加快
了抽插的速度。我们下体之间最亲密的接合处,随着我的动作,不断带出挂着血
丝的汁液,溅射在她雪白的大腿上,阴毛上,随着我的努力,越流越多,又淌到
床铺上。
“哦!啊啊!啊!……小飞、小飞……”陈舒开始无意识的低声叫着,柔软
的腰肢也开始配合着我的上下动作而扭动,几缕被汗水沾湿的长发粘在她脸上。
阴道里摩擦带来的酥麻感觉,让她不安分的动作着。
我的阴茎开始大力地抽动,龟头的肉棱不断刮擦着阴道里的肉壁。她阴道里
一层层的湿腻的肉褶不停地粘着我的阴茎,阴道深处也仿佛有吸引力般,吮吸着
我的整个龟头。酸、麻,像是轻微的触电感。
“啊!啊!哦!……”陈舒刻意地压低着喉咙里冲出来的叫喊声。阴道里的
肉壁自动有节律地收缩着,吮吸着火烫的阴茎。以腰为中心,上身不停地扭动,
颇为丰挺的椒乳随着身体的扭动不断晃动,使两团白皙可爱的肉球上奋力突出的
两点嫣红划着圈圈。而她的翘臀也小幅度地摆动以迎合我。
大力,再大力些,又酸又痒的感觉从下体一直传导到陈舒心头。从未有过如
此迫切的心情,想要寻求更大的快感!
“哦!哦!啊!啊!……”娇喘着的红唇,惺忪的醉眼,潮红的双颊,愈发
难以抑制的低声娇吟,淫靡的气味飘散着。我的阴茎越发火热,充血。也许这是
两人的第一次吧,最后一刻这么快就要到来了。
“哦!小飞!小飞!啊!啊!”我加紧用力,做着最后的冲刺。下身的快感
一波波冲上大脑。
“嗯!”我闷哼一声,下身死死顶在陈舒大腿根部,一股热流从阴茎顶端喷
发出去,又一股。同时从陈舒阴道最深处,也同样喷出一股热流浇在我阴茎的顶
端。我的小腹轻微收缩着,大脑一片空白,如同醉酒后的空的感觉。
灼热的浓汁凶猛的冲击着陈舒阴道的深处。让她的双腿猛地抬起用力夹住我
的腰,身体像第一次插入时那样绷紧,向上弓起,随着我每一次的喷发,她的阴
道都跟着痉挛、收缩,更用力的挤压着我的阴茎。她双手也死命的抱住我趴在她
胸前的头,我一阵窒息。
我枕在陈舒的乳房上,喘息着,感受着她乳房的细腻、柔软。她的胸脯也不
平静地起伏着。
我爬起身,看着陈舒完全瘫软在床铺上的雪白娇躯,我们的汗水和下体的汁
液把身下的床洇湿了大片。乌黑的长发没有了平日的顺滑,散乱的纠缠在一起,
几滴殷红触目惊心地印在白皙的大腿上。……红梅映雪,艳丽不可方物……
我心里反而不敢相信。我疑问着自己,这完美的躯体,竟然真的被我得到了
么……
我抱起陈舒,发现她在默默地流着泪水。
这泪水,代表着什么?是疼痛?是后悔?还是什么……
我轻声询问着陈舒,她只是用力的摇头。柔弱的,露着疲倦,有些苍白的面
容让我心疼,她望着我的带着泪花的眼睛里,却依旧充满着坚定的柔情。她,不
悔!
我搂住陈舒,吻着她。最后那一刹那,陈舒是用力咬着下唇,用力太大,结
果下唇被咬破了。我小心的舔舐着那点血迹,混着从眼角流到嘴角的泪水,一起
咽下。
这味道,有些咸咸的,略带着些苦涩,仿佛,还有些甜蜜……
第二天,在陈舒的劝慰下,我已经振作起来。重新拾起以前的理想,并将为
之而努力。为了死去的父母,也为了我和她的将来。人也整个精神起来了。只是
看着陈舒略带蹒跚的行走,我深深地感到歉意和自责。
陈舒继续以她的方式,抚慰着我的心灵。丧母之痛虽然没有消失,但在陈舒
的温情下,我已经开始正视自己的前路。
只是,生活似乎在同我作对。祸不单行,我深以为是。我认为幸福无比的日
子只行进到了之后的第三个月。
正当我在图书馆里埋头苦读时,陈舒苍白的脸色,挂着奇怪的红晕,对我说
了四个字:“我、怀、孕、了!”
我茫然。四个熟悉的汉字从耳入脑,组合在一起让我一时无法意识到是什么
意思。回味再三才反应过来,一时间,慌成了一片,仿佛是刚才四个字的闪电,
现在才有了雷声,在脑中轰鸣回荡。
半晌我才回过神来。看着陈舒,颤抖的问她:“是、是那次?”她也无言地
看着我,点点头,眼眶开始湿润。
堕胎……
曾几何时,这个在文学作品、电视节目中不时出现,被我认为是邪恶的词,
今番居然降临到了自己身上…当我脑海中出现这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对策时,
我深深惊惧了。
未婚先孕,学生妈妈,这一连串的禁忌词语争先恐后地从脑中蹦出,耀武扬
威。从未有过的清晰,让我害怕,我们的未来会就此断送么?
我不敢直面陈舒的目光。但是,这也的确是唯一的方法了。
为了掩人耳目,我们两个偷偷摸摸地在校外找了一家在马路边电线杆上自称
可以人工流产的小医院。站在医院不甚整洁的门前,我双腿发软,死活不敢前进
一步,就好象是阴森森的地狱大门,咧着嘴欢迎我进入。
陈舒的性格杂糅着娇柔和坚强两种截然不同的面,在此刻表现得淋漓尽致,
她毅然离开我的搀扶,凄然地独自走向那个大门。仿佛过了很久,还未走完短短
的几步路,每一步都踏得那么沉重,每一步都踩在我的心房。
我木然地看着陈舒仍然无限美好的身影,孤单地一步步走着,慢慢消失在门
口。很想冲上去扶着她不平稳的身子,可双腿软绵绵地,象是钉在了地上,怎么
也无法动弹。
我不知道作为一个男人,最悲哀的事情是什么。我只知道,我已经把自己痛
斥得体无完肤。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孩子?我心里咯噔一声。最无辜的,大
概就是这个还未出世,就要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扼杀的孩子了。心中有了撕裂的痛
感。
在隔着一条马路的小医院的对面,我烦躁的来回走着,舔了舔发苦的嘴唇,
摸出了已经三个月没有再碰过的烟,用力地抽着。
产房外的男人总是抱着期待,而我等待的后果却是唯一的。三个月没有抽烟
而已,这烟,为什么会这么辛辣……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陈舒堕胎后的样子,好象是失血过多,脸上没有
一点血色,眼睛一直疲劳地半睁着,原本乌黑油亮的长发现在蔫蔫的散在身后,
摇摇欲坠的行走姿势。
我看着她这副惨状,心疼地紧紧抱住她。她的泪水又一次打湿了我的胸口。
何以报卿恩!
探亲日,陈舒的父母,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真是个有纪念意义的讽刺日子。想要给女儿惊喜的父母,看到女儿手里的饭
盒惊惶地掉落在地上,茫然了。
“惊喜”……
没有瞒过细心的母亲,连我都看得出陈舒那漏洞百出的隐瞒和躲闪的神色。
父母的直觉真的很灵敏,父亲的直接,母亲的委婉,矛头直指向她,无法再隐瞒
下去,抽抽噎噎地,还是说出了原因。
陈舒的娇柔,来源于母亲的遗传。同样娇柔的母亲,听到了“堕胎”这个对
他们那一代人来说,属于绝对的禁忌的词语,昏厥了。文人气质的父亲,勃然大
怒,一记响亮的耳光,而后怒吼女儿的莽撞无知,斥责学校的教导失责,男一号
的我,也浮出了水面。
被应该被称做另一个意义上的“父亲”的人猛地扯到系学生科,在众人面前
骂了我一个狗血淋头。羞愤,耻辱,强忍着指尖在额头和脸颊上的指戳,竭力让
自己用更冷漠、麻木的神情去对待周围所有的人。预料过这种结局,只是不曾亲
身经历时,不会感受这么切身。
作为应该对长辈抱有的敬意,已经在这场毫无情面的侮辱中荡然无存。我不
忿,我和陈舒是相爱的!为什么你们要侮辱我们的爱情!我愤怒,如此恶毒的诅
咒居然出自陈舒直系血亲的口中!我压抑,不论从任何方面来讲,无论是为了自
己还是陈舒,我现在是绝对只能忍受着。包括对我已经死去父母的影射!
不要流泪,流泪就是懦夫!忍!忍!下唇已被自己的牙齿咬破,再把流出的
血吸进肚子里。
作为女儿,面对一向和蔼可亲的老父老母突然变得象陌生人一样,伤透心的
陈舒哭得梨花带泪,声嘶力竭。
结果下来了。陈舒留校查看,原因是违反学校校规校纪。而我,加上前段时
间的严重警告,两罪并罚,勒令退学了。
再见了,我的爱人。再见了,我的未来。有了结果,反而使我浑身轻松了下
来。
我径直走出学校大门,没有再回头看一眼。舒,等着我。我会回来找你的,
这是一个男人的誓言!
……